霜月米

你将于燃尽的星尘中看见我

-大概率封笔,诸位取关趁早-

「乙女向」眼中的世界

※卯月新x原创女主
※和@湾菓 大可爱一起鼓捣的女主,有病,真的有病
※如果有虐的话我准备甩锅(x)


——
这个世界对于少女来说,是一个没有一点惊喜的惊奇箱。
当一切剧情都被提前透露,当在打开箱子之前就已经知道里面会弹出一个什么样的玩偶,生活似乎就变得不再那么有趣。
AM 07:00
在闹钟发出尖叫的前一秒睁开眼睛,面无表情的将鼓足了劲喊出第一声的闹钟按关,随后翻身起床梳洗换衣。
系好最后一个纽扣时有人在楼梯下端高喊:“小糸!饭做好了!”她随口应了一声“马上下来”,把桌上摊开的作业书本一股脑塞进书包,而后拎着鼓鼓囊囊的书包下了楼。
餐桌前坐着两个人,男人在看报纸,女人则在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见她下来,女人顿了一下,倾身接过她手中的书包挂在椅背上,在少女坐下时自然的把自己的煎蛋夹到她的碗里:“多吃一点哦小糸,你真的太瘦了。”
“嗯。”她顺从的接受女人的好意,将煎蛋整个塞进嘴里,像只仓鼠一样鼓着脸颊咀嚼半天才咽下明显盐放多了的煎蛋,而后扭头看向女人,有心想说一句太咸了,却又在女人的沉默中放弃,转回头来慢吞吞的吃下第二块煎蛋。
母亲,应该是母亲吧。
少女在出门前犹豫了一下,她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不是自己的母亲,就像她不知道一直在看报纸连声音都没有发出过的男人是不是自己的父亲一样。她生活在这幢屋子里,和两个陌生人一起,好像就只是这样再没有更多了。
最后少女还是选择了更暧昧的表达方式,一如既往。
“我出门了。”
“嗯,要好好听课哦。”
女人公式化的回答道。
她们每天早上出门前的对话,似乎是一个双方心照不宣的惯例,你不打破我便也不去干扰,就这么诡异的持续了十年之久。
少女又冲着女人挥了挥手,女人也许回应了她,也许没有,但对于少女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因为她已经背着书包走远了。
上学路上总是会有穿着和她相同衣服的人凑作一团聊天,间或发出一声高亢嘹亮的尖叫声,嘈杂效果堪比闹钟,让人再不情愿都被迫清醒。
她快步从又一波人群旁掠过,和谁擦肩而过时好像听见谁叫了她一声,然而当她茫然回头看去时,映入眼帘的却只是戴着相同面具的人齐刷刷的抬头看向她,仿佛她打扰到他们的交谈一般沉默着抗议。
少女平静的扭回头,再次向学校迈步。不过这次她的步伐明显加快了很多,像是在逃脱谁张大了獠牙的追捕。
“啊,早上好,糸。”
终于平安坐到座位上,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坐在窗边的少年横穿整个教室走了过来,把她后座的人挤开自己好整以暇的坐下,而后语气淡然的和她打招呼。
“早上好。”
她应了一句,埋头将书包里的东西全部取出,挑出一会儿要交的作业,其他的便囫囵塞进了桌肚里。
少年等了一会儿,见她是真的没有其他反应,就伸出手指戳了戳少女的背:“昨天的节目看了吗?我很帅吧。”
少女这才恍然大悟般转身和少年对视:“新…?早上好。”
“所以说为什么你每次叫我的名字都这么犹豫啊?”
少年的声音透露着不满,察觉到这点的她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半秒后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担心根本没有必要,于是一边取过作业塞进少年手中,一边回答道:“节目看了,歌很好听。”
“对吧?我也觉得歌——谁问这个了!”
她无辜的看着少年的眼睛——如果那个位置是眼睛的话——正想回答我不认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温柔爽朗的声音从一旁传来,紧接着另一名少年走来,接过仍坐在别人位置上的少年手中的作业:“古明地君,早上好。作业,我帮你去交给课代表咯?”
“早上好皋月君,麻烦你了。”没有理会“为什么你叫葵叫得就这么果断叫我就那么不确定啊”的抗议,少女的视线在两名少年间逡巡半天,有些丧气的垂下头,“果然还是不行。”
“没事的,这种事不能急于一时。”站在一旁的少年出言安慰道,紧接着坐在椅子上的少年也大幅度的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葵说的没错,糸你也别太难过了,说不定哪天你打完盹一睁眼一切都正常了呢。”
少女好气又好笑的摇摇头,说着“要上课了”将两位少年通通赶回原本的座位上,而后在老师进来的那一秒把脸埋进手臂,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怎么办,新的五官比昨天更清晰了。
为了再次确认一般,她抬起头佯装听课,趁老师不备偷摸摸的朝斜后方瞥了一眼,只见28张流畅的脸中,赫然出现一张高清的脸,此时正扭头和隔壁桌的人说着什么。
是在和皋月君说话吧。这一念头在脑海中转瞬即逝,少女扯扯嘴角,收回视线看向凌乱的写着座位表的草稿纸,随即抬手,在教室左后方靠近窗的那个位置旁,画下一朵歪歪扭扭的樱花。
听他说这是他的代表物,“卯月新,世界第一适合樱花的偶像”,听到这句话时即使是一年笑不上两次的少女都禁不住笑出声来。那时候她还看不清少年的长相,只觉得那张模糊的脸上似乎射出一双堪称“幽怨”的光芒,那是她第一次从声音以外的途径了解对方的情绪。
一上午的课在满腹思绪中很快结束,少女从书包里翻出钱包站起身想去小卖部买个面包当午餐——她喜欢的黄桃夹心面包可是热销品,如果不快点去的话恐怕连面包渣都看不到——然而还没出门就被整个拦住。
不出意料,是卯月新。
她皱着眉想问他有什么事,如果没事的话别拦着她抢面包,然而开了口发出的声音却成了“新,你——”
少女慌忙住了嘴,惊慌的去看卯月新的眼睛,试图从那双一直波澜不惊的黑眸中看出他有没有发现自己暴露了,但即使敏锐的捕捉到了情绪的波动也没用,通通败给了经验的匮乏。最终,少女只能沉默的与卯月新对视,等待着他说出最终判决。
少女应该是认不出脸的才对。慢一步赶来的皋月葵不确定的想道,按她的说法,就连别人的五官都不能准确的认知,更别说看着别人的眼睛了。事实上,少女和旁人说话时,一般都会越过对方的肩膀去看对方身后的景色,偶尔会聚焦在对方脸上任意一个位置,但往往会因为盯错位置造成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后一种情况几乎少之又少。
和少女说话时,能很明确的感觉到她的视线并没有落在自己身上,这也给很多人造成了少女很不好接近的错觉,于是渐渐地,就没有人再敢鼓起勇气来搭话了。
唯一不受影响的,是卯月新。在皋月葵都有些退缩的时候,是卯月新不理会尴尬不在意冷漠,一路狂打直球,出乎所有人意料的顺利和少女成为了朋友。
这是皋月葵最喜欢最羡慕卯月新的一点,同样也是少女最喜欢最感谢卯月新的一点。
无法认知五官的少女,却在没有任何提示的情况下叫出了卯月新的名字,并且准确的和卯月新对视着。
难不成……
皋月葵微微皱眉,漂亮的脸上掺杂着疑惑与不解:“古明地君……你能认出人了?”
少女的身形猛的一僵,在皋月葵要问出“那为什么不和我们说呢”的前一秒转过头来看向他。皋月葵清楚的认知到少女在看自己的右耳朵,这让他本来坚定的猜测再次动摇起来。
沐浴着卯月新堪称震惊的目光,少女早已编织好的谎言怎么都说不出口,挣扎半天敌不过心中埋藏已久的愧疚,只好无奈说了实话:“只有新。”
“诶?”
“我能认出来的,只有新一个人。”
“所——”
“这不是超有进步的嘛糸!”
皋月葵有心想问更多,却被惊喜到拉着他和少女直转圈的卯月新打断,纵使内心再多疑惑,现在也只能尽数按下,一边头晕眼花的跟着转圈,一边拉长声音提醒:“再不去小卖部,面包可就都卖完了哦?”而后笑着看少女甩开卯月新的手一路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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