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月米

你将于燃尽的星尘中看见我

-大概率封笔,诸位取关趁早-

「乙女」Viento

「奇迹」这种东西,她从来没有相信过。
所处的国家被战争破坏殆尽,目能所及皆是废土,而她自己则被奇怪的重病缠身,被父母抛弃后连医生都看不起,只能拖着破败的躯体苟延残喘。若是在这样的她的面前说出「奇迹」二字,怕是连说话者本人都是要忍不住笑出声的吧。
最后一次被父母嫌弃的带着去看医生时,胡须花白的老年人垂着长长的耳朵,眯着眼睛仔仔细细的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而后叹着气坚定的说她活不过三年。
三年,自那天以后已经过去了两年零十五天,也就是说她只剩三百五十天可以活了。
只是这么想着,就会有液体从眼角涌出,慢慢的爬遍她的脸,直到她觉得体内的水分都要因此而全部干涸之后才勉强停止。
然而就在她的生命倒计时进入三百的那一天,在这样的她的面前,白色的、奇怪的人出现了。
没有长长的兔耳朵的男性站在她面前,以一种奇妙的方式微笑,用优雅的声音对她说『你相信「奇迹」吗?』
她警惕的看着青年,青年穿着华丽繁复的礼服,剪贴合身的衣服将青年本就修长的身材衬得更加优美,但这对让她放下戒心这件事却没有什么帮助。
『我不是坏人,不会将你拐走卖给贵族,更不会将你变成我的奴隶。』
青年向她伸出手,由洁白手套裹着的手指纤长,手套上更是没有一丝污渍或尘埃。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心,劳作结束后总是沾满泥土,久而久之便再也洗不干净,就连结的痂和裂开的伤口间都有暗黄的痕迹。
「……我不相信你。」
她听见喑哑的、像是布帛被撕裂般粗糙的声音这么说。
青年像是早就猜到了一般,连微笑的弧度都没有一点变化,甚至连手都没有收回,还是固执的停在半空等着她的回应『我叫霜月隼。』
「……」
『如果我说,我就是你的「奇迹」呢?毕竟没有人规定过「奇迹」的形式,既然可以是一件事一个物品或者一个契机的话,那么,是个人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不是吗?』
「……奇怪的人。」
『是吗?我觉得郁弥是个非常有趣的孩子呢。』
「诶?我有说过、名字吗……」
『这可是「秘密」,想知道为什么的话,就请跟我一起来吧,我会带你看这个世界究竟是不是你真正期望的世界的。』
自称「霜月隼」的青年牵住她颤抖着伸出的指尖,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不过这幅样子的话似乎会有些麻烦呢』,而后变戏法般不知从哪儿掏出一顶礼帽戴在头上,紧接着,一对漂亮的白兔耳朵从礼帽上跳了出来,对她敬礼似的还冲着她弯了弯。
「这……你……」
她惊讶的失了言语,青年却毫不在意的笑了。
『郁弥觉得,郁弥的耳朵长得好看吗?』
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耷拉着的垂耳,沉默的摇头。
自有意识以来她就注意到自己和别人不一样,别人的耳朵都是直直的、十分精神的竖在头顶,而她的却只能垂在脸侧,约摸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她的听力不像其他人那么好,有时甚至要等人拍她的肩膀时她才能意识到身后站着别人。
因为这对耳朵而受到的歧视……自然也不会少到哪儿去。
『可是我觉得郁弥的耳朵非常可爱哦』青年动作自然的捏了捏她的耳尖,熟练到仿佛这动作已经做了上千次一般,『选择了这双耳朵,大概也是因为郁弥想要保护自己的心情太过强烈了吧。不过我觉得这样也很好,从「想伤害自己」变成「要保护自己」,这是不是从侧面说明了郁弥也有努力的在做着改变呢?』
「……诶?」
『啊,没什么,单纯是我的自言自语而已。』
察觉到她不正常的满脸通红,青年放开她的耳朵,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顶。
『从今天开始请多多指教了,郁弥。』
「……嗯。」

倒计时第二百三十二天,她见到了新上任不久的国王大人。
是个有着飒爽笑容的男人。
『你好,你就是米田君?我有听隼说起过你,是个很好的孩子呢。』
「啊、您、您好……」
『不用这么拘束也可以,如你所见,虽然被称作「国王」,可我却一点都不是「国王」的料呢。』
男人笑眯眯的从口袋里掏出一粒糖果塞进她的手中。
那颗糖,她到晚上也没有吃。
珍贵?稀有?具体原因她也不清楚,只是觉得那颗糖给她吃了很浪费。
她把糖偷偷放到青年的床头。
比起给她这种人来说,想必糖也更愿意让青年吃掉吧。
第二天睡醒的时候,她在枕边看到了一罐糖。
晶莹多彩的糖果圆滚滚的,挤在透明的玻璃罐里,看起来可爱又美味。
「隼、隼先生……这是……?」
她急急忙忙冲到客厅,而青年则是用一如既往的微笑回应了她。
『那是给郁弥的回礼哦。』
回礼?
那并不是礼物啊?
『郁弥可是给予了我足够的惊喜呢,不好好回礼可不行。』
……
「果然,隼先生是个奇怪的人。」
下了这样的定论后,青年抿了一口茶,似是从心底感到愉悦般眯起眼。
『多谢夸奖♪』
并没有在夸你。
『对了,要给郁弥的回礼还有一个呢。』
青年的手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弧度,再停下时,手中多了一支含苞待放的白玫瑰。
将白玫瑰递给她,青年食指抵住唇尖,稍微有点坏心眼的笑道『郁弥知道白玫瑰的花语是什么吗?』
……不知道。
小心翼翼的捏着白玫瑰想要回答的时候,突然感觉喘不上气,心脏像是要从胸腔中跳出来一般剧烈的跳动,浑身上下宛如骨头被一点点折断般疼痛。
就这么倒在地上,因为太过疼痛所以反而无法失去意识,只能失神地睁着眼睛看着青年第一次慌了手脚。
隼先生好像在说什么。
虽然意识到这件事,但大脑却麻痹到完全无法处理外界传来的信息。
啊,白玫瑰,掉在地上了,真可惜。
空气一点点被逼出体外。
这次终于要死了啊。
这么想着,眼前彻底黑了下来。

『我可是掌管「死亡」的魔王啊,将郁弥拉回这个世界可是轻而易举的事。』
青年再一次这么申明之后,将药递到她的嘴边。
『不过居然还有我不知道的事,真是吓了我一跳呢。给自己加「绝症」这种设定可是犯规的哦。』
「……不知道隼先生在说什么。」
她费劲的叼过药吞下,又咽了好几口唾沫,这才浑身无力的又缩回被子里。
因为过度的疼痛暂时无法使用四肢,虽然差不多已经习惯了发病时的疼痛,但瘫痪一样的感觉却是怎么都无法习惯。
青年一改往日的余裕,抿紧唇认真的盯住她的眸子『请不要说谎,郁弥究竟还有多长寿命?』
「隼先生不是掌管「死亡」吗?」
不知是不是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大限将至,她的说话方式都大胆随意了不少。
『只有郁弥是未知的。』
青年缓缓的将手覆在她的头顶。
她也失了继续插科打诨的兴致,视线飘向窗外泛灰的天空,轻轻的说了个数字。
『这样啊。』
青年应了一声,起身离开了。
那一刻,她觉得大概这就是她和青年的诀别,却没想到半小时后,青年又挂上了优雅的笑容,将松松软软的面包拿来,撕成一小片一小片耐心的喂给她。
「隼先生……为什么会回来呢?」
『哦呀?郁弥想让我别回来了吗?』
「不、不是……」
『太寂寞的话,我可是会死的哦。』青年脸上的笑容淡了些,『所以我和郁弥,应该是共生关系才对。不是单纯的来自一方的需求,而是彼此依赖着才能继续生存。是一种病态的关系呢。』
「隼先生……」
『如果累了的话,郁弥就先休息吧,晚饭的时候我再来叫你。』
「嗯……」
『所以郁弥,不要擅自死掉哦。』
留下这一句话,白魔王大人便毫不犹豫的离开了。
她看着被青年关上的门,似懂非懂的眨了眨眼睛。

「死亡」的来临,宛如洪水一般来势汹汹,途经之地再无生命残留。
她奄奄一息的蜷在床上,连呼吸似乎都成了负累。
『郁弥。』
青年将白玫瑰放在她的床头,而后坐到床边,轻声地唤着她。
她听不懂青年声音里的感情,也许是因为大脑已经迟钝了,也许是因为其中掺杂的感情太过复杂。
『为什么你会这么执着于「死亡」呢?』
她的病是世间少有的绝症,没有人能说出感染途径或解决方法,哪怕那个人是掌管「死亡」的魔王大人。
因为这个病,根本不曾存在。
『但不管多少次,我都会将郁弥拉回到「生」的世界。郁弥有郁弥的执着,相对的,我也有我的固执。』
「……下雨了」
『不会下雨的,这里会一直保持晴天。』
青年将她颊边的碎发轻柔的拨到耳后。
『梦是通往异世界的桥梁,郁弥,你总会醒来的。』
也许吧。
她在脑内回答道,而后陷入宁静温柔的黑暗中。



被新柄刺激到,所以写了兔王国设定w
因为原设定的资料还蛮少的,所以没让其他人出场,依然是努力两个人又撑起了一个二设的世界(x)
虽然这次的隼…有点太贴近我的想象,导致不太像原作中的隼了(苦笑)
哦简而言之就是ooc了
不过还是日常赞美霜月隼,虽然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x),但他真好

哦对了,有可能写的有点隐晦,因为后来有纠结要不要这个设定…
这个米田郁弥其实就是现实世界中的米田郁弥做梦,在兔王国虚构出来的自己,因为对「死亡」太过执着,所以设定了一个连隼都束手无策的疾病(然而原作里是不可能的,因为原作的霜月隼神秘到我根本猜不透他下一步要干嘛(x))
然后霜月隼也是现实世界的他,这个就不用说了?毕竟这里和官设差不多,过来救了海什么的。
这个故事是和之前那个片段同一世界观,所以霜月隼会很执着于救米田郁弥,让她放弃「死亡」(不过失败了就是了(笑)

顺便一提,其实我不是很明白新柄里始和隼的红白玫瑰有什么用意…我知道是想让他们俩有一个对立的立场,但具体什么深意就……感觉我这厨的有点失格(苦笑)希望十二月的舞台可以把设定解释的更清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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